太阳花
太阳花是夏天早时开的花。其实我盼它开花,是想有个好点的心情。
每个夜晚,我会不自觉地走近阳台,看它含苞欲放,夜夜膨胀,就盼它明早开出花来。第二天的早上,不知不觉,静悄悄的,果真开出一朵,薄薄的衣,五瓣,玫瑰红,在晨风里轻轻地飘逸,惹人怜爱。到了晚上,谢幕,缩成一小团,花脸便不见了。
我仔细观察过,每天它只开一朵,从不见三朵两朵一起,要么向东,一朵孤独,要么向北,一朵还是孤独。阴天或下雨,它更加沉默不语,舍不得绽放,闭门谢户。
原来,植物的生命除了阳光和水分养料之外,它也有孤独的一面,它的孤独,有它的含义,只为光明而活着。
我的太阳花,注定是在阴雨天牺牲的花朵。
残荷
夜色中的残荷,水面飘浮的精灵。
我想,从不同的角度阅读残荷,或许是憔悴的姿态,或许是不屈的神态。在它的水下,曾经孕育着生命最饱满的状态,在繁华褪尽的萧索里,保持生命与生俱来的不屈和圣洁;在凄风冷雨的逆境中,保持灵魂的那份纯真与高贵。
到那时,满塘的荷花在荷叶的拥托之中,亭亭玉立,香远益清。含苞的娇羞欲语,怒放的潇洒舒展。粉荷美艳,白荷净洁,演绎万种风情。
眼前的荷叶,虽然枯败几许,但在湖水的深处,却有股强大的力量,依托着生命的重量。残荷,曾饱尝过孕育的艰辛,也曾感受过生命的快乐,而此时面对生命的枯萎,它却是如此的平静,走得如此的飘逸,如此的洒脱。
残荷,顷刻间,拥有着一种自在的底蕴。
柳树
窗下的柳树,枝繁叶茂,清风拂袖。白天,每次回家,它在那里摇摇曳曳,仿佛发现浓荫中有一双大眼睛在迎接我的到来。夜间,它发出沙沙沙细语,成了我案前或枕边的伴侣。
这两天,夜里下过滂沱大雨,山呼海啸,排山倒海。我担心柳树撑不住。然而,当雨停风止,树的腰被风雨打弯,枝条落在了湿淋淋的地面,树腰一会儿还直不起。但是,这棵柔弱的树,依然站在阳光里,撑起满树的浓荫。
一棵树,因为生命的顽强的挣扎,它活过来。它的内心,经历过无比的疼痛,这种痛感是风雨给的,柳树,欣然接受着生命的挑战。
接受残虐,却不半途而废。接受变化而带来的结果。
我的五月
有一些事,有一些人,有一种情怀,有生命的花朵,有心中的一座山脉。时间可以不断地冲刷浮皮潦草的碎屑和泡沫,时间也可以把真正重要的不可替代的部分留下,成为心中一座高耸入云的山脉,蜿蜒,沉静,最重要的是山脉经年碧绿,只要我能够,站在云端看风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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