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所以这么讲,是有原因的。
我想,人们一般会把“仗义”二字送给重情重义的男子,而用在一个女子身上,用在一位笔耕了半个多世纪的女作家身上,恐怕为数极少,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的。但是,现在有了――台湾已故知名作家林海音先生。
曾读过被誉为“祖母级的人物”林海音的作品,但是极少。印象最深的,当数小说《城南旧事》,后悔一直以来没有好好地观赏过改编成的一部经典电影后的《城南旧事》。这个心结哽在那里。我想,好在现有网络,今后有机会有时间的。
她默默地,在文学道路上笔耕了一辈子,共计出版十八本集子,成为名扬四海的一代女作家。她的一生为文学事业倾注了大量心血,功绩卓著。尤为突出的是在培育台湾文坛的一代新人方面倾注了毕生的精力。上世纪60年代以来,台湾涌现出的许多文坛新秀,多受她的提携和影响。这固然与她长期担任报刊编辑有关,但更重要的是出自对文学事业的热爱和对造就新人的热情。
今天,我在这里不想讲读她的小说或散文后的心得感受,我想说,近来偶然发现女作家背后鲜为人知的故事,读了后,除了感人,赞叹,佩服,就是心境好。这里,暂时还没找到更为合适的语言表达,我对女作家增添的那份敬仰之情。
这是一朵仗义的玫瑰,开在我思想的原野里。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她静悄悄地绽放开来。
所谓仗义,就是不惜牺牲自己的利益全力帮助别人。仗义,需要超乎常人的悲悯精神。一个人心中只有自己,从不想着别人,他是绝对不会仗义的。唯有心里记挂着别人的疾苦,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使周边的人获得美好生活的人,才会体恤别人的感受,理解他人的渴望,才会在最关键时期出手相帮。
仗义,更需要看轻得与失。一个人做好事不难,难得是做了好事不图回报,否则不叫做好事,叫做生意。做生意,就老想着赚了还是亏了。做好事,只关心这件事的本来意义,不求任何回报。
她在编辑《联合日报》副刊的时候,有两个故事最能代表她的仗义性格。
一个叫钟理和的作者(后成为台湾知名作家),与林书信往来好些年,却没见过一面。林海音发觉这个作者文笔不错,文章思想内容有深度,就特意栽培他,经常帮助他发表作品。不料,钟理和因病英年早逝。得知消息后,林海英撰写了文章悼念他,以致这位普通作者去逝后,报社频频收到悼文和捐款。原来,林编辑要完成作者生前的心愿――结集出书!于是,林海音多方活动集资筹款,废寝忘食地为其编书、请人设计封面,联系印刷。终于在钟理和的百日祭时将新书摆在了供桌上。林还为钟在他的家乡建立了纪念馆。写到这里,你可能认为他们俩的交情匪浅吧?但你一定没忘记,我在前面讲过,林与钟他们从未谋过一面啊!
还有女作家沉樱,晚年生活极其贫困,一生全靠煮字疗饥。后来,她实在写不动了,就致信林海音,请林为她出版最后一本散文集,林编辑爽快地答应了。麻烦的事是这样的,沉樱的旧稿全部散乱于各种报刊中,必须化费大量时间和精力为其收集与整理。但是,林做到了,她不厌其烦地请人征集沉樱早年的文字和照片,合编成集,抢在沉樱临终之前印了出来,沉樱走的时候见到自己的新书,是何等的安详与无憾啊。
这就是仗义的林海音,为文学而生而死的一朵玫瑰花。
想着,她的散文《爸爸的花儿落了》。那天,是小海音的毕业典礼会,爸爸因事没去,小海音的妈妈把一朵粉红色的夹竹桃别在她的衣襟上。说,夹竹桃是你爸爸种的,戴着它,就像爸爸看见你上台时一样!
哦,原来夹竹桃是这样的,性喜光,喜温暖湿润气候,它对水分要求不多,对土壤适应性极强,花朵无悔地绽放。
而玫瑰呢?在别人春风得意的时候,你送他一束硕大的,并不代表你有多善良;当别人遇到困难时,你哪怕只给别人一朵小小的,也足以慰籍其孤独的心灵。
此时,我仿佛看见,眼前走过来两个林海音:83岁祖母级的,还有一个生活在北京的快乐小女孩,她叫英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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